002 琼花宴（1/2）

夜里的静忻清静的骇人，几盏风灯在廊下摇晃，孤影凄凄。

沈王氏信佛，一踏进院门便有骨子檀香味飘来，沈苏姀看着空无一人的庭院，明确今夜并不是简朴地祖孙相聚。

“五小姐，老太君在等您。”

轻掩着迭门鬼魅般的出闪出小我私家来，乃是沈王氏身边的桂嬷嬷，沈苏姀闻声应是，脚下的步子加速了几分。

厅门在她身前大开，沈苏姀撩眼望去，厅中竟坐着好几人。

“给祖母请安，给二伯母请安。”

沈王氏挥手叫她落座，温和的面容上正透着两分笑意，眸光皆落在她身旁依偎着的八岁小童身上，沈平重病在床两年，听闻已不能人道，这位庶出的沈君心乃是沈家孙辈现存的唯一男丁，现如今在沈柳氏名下修养，全贵寓下谁也不敢大意。

沈王氏左下手位坐着位面容温和眼底却闪动着精光的妇人，正是沈二爷沈平之正妻沈柳氏，在她身旁，三小姐沈琳琅正狭眸瞅着她。

沈君心长得唇红齿白面若粉团，头戴金玉冠身着月白袍，现在正趴在沈王氏耳边说着什么，沈王氏一脸痛爱的看着他，不住颔首，那沈君心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，见各人都坐好了，便乖乖倚在沈王氏怀中，不敢再打扰。

“二娘现在的情况不宜留在府中，已是被送走了。”

沈王氏转过头来，面上笑意瞬时褪去，看向沈苏姀道，“今日那些疯话你莫在意，只因我欲让你进宫她气不外才去你那里闹了一场。”

一话落定，在场气氛一变，沈苏姀墨瞳微怔的看着沈王氏，沈王氏却不企图过多的解释，反是一叹，“我们沈家虽是公侯之家，可你们知道，我们并没有爵位在身，若那巫蛊之祸闹大，沈府真真是经受不起了。”

八年前老侯爷故去，世子沈城守孝三年后本可承爵，可却在归来时遇上了匪乱，世子一去沈府本可指着沈二爷，然而沈平却又在三年之前因贪腐案开罪，之后便一病不起。

沈王氏的语气带着沉肃的哀凉，“大秦虽有一帝二王六公侯之说，可一个没有将爵位落在实处的公侯之家实在是太过危险，况且我们祖上因商起身，自圣恭仁皇后之后就消灭了，现如今更是势单力薄，再有，这六大公侯也不是世袭稳定的，想当年的孟阀，一个科场舞弊就倒了台，更不用说五年前的苏阀，彼时也是一手遮天……”

似是想到什么不能再说，沈王氏突兀的断了话音，她看了看怀中小孙儿，再抬头眼底便带着逼人亮光，“大秦向来有非男子不能承爵的规则，我们沈家只能指着君心，然而他现在年岁尚小且无劳绩在身，一时也难要爵位，元娘和四娘去得早，六娘和七娘年岁排在你们之后，从现在起，沈家要靠你们支应——”

默了默，沈王氏的语气突然变得郑重，“丽嫔娘娘从宫中送来消息，而已五年的皇家避暑要从今年重新开始，太后亦要随行，同往常一样，出发之前会行琼花宴。”

话音落定，沈苏姀尚且没什么心情，三小姐沈琳琅的眼光却是骤然大亮，丽嫔乃是沈王氏之女，进宫已有十年，乃是沈家如今最大的仪仗。

“届时君临城中的各家贵族小姐都市去，太后多数要在宴上择人伴驾，照旧同往常一般，不管是献礼照旧献艺，你们要好好准备。”

沈王氏眯了眯眼睛，最后一句话说的特别深长，“皇子们此次都市随驾——”

沈琳琅眸光又是一亮，“祖母放心，琳琅心中有数。”

沈王氏颔首，继而转头看向了沈苏姀，“五娘？”